1996年,我做过一个假设,以后几乎所有的电脑都会是联网的。因为当时单位仅有的几台电脑,都不是联网的,而且一个省会城市几乎没有互联网。当时,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我。我解释道,不联网的电脑,好比没有电话线的电话(那个时候,这是专指座机的),在未来用途不大。在不同场合表达了这个观点,终于有一个IT达人同意了我的观点。
当时,为了给美国哈里斯公司发一个邮件,要在单位的电脑上写好了,拷贝到磁盘里,再到省图书馆去发Email。当时写的论文,不少保存在软盘里。前段时间搬家,找出来了,可是家里最旧的电脑,在维修的时候,也被修理人员去掉了软驱——3.5寸和5寸的。其实,软盘的数据,很容易随着软盘的损坏而丢失。不要说软盘,就是我最早买的优盘和移动硬盘,在突然发热后,也早已相继坏掉了,里面的大量数据不见了。
今天,很难见到不联网的电脑了,甚至,我们把电脑整合进了手机,走到哪里,把互联网带到哪里。
对年轻人来说,装在口袋的手机,即使晚上睡觉,也不断开3G、4G网络。数据(保密的除外),再也不用存在自己的优盘和硬盘等物理空间了。我常把写到一半的文章传到邮箱,而且是传给自己,就是为了存储。在路上等车的时候,我用手机打开邮箱,在回复给自己的状态下,写另一部分,然后直接回复给自己。用邮箱和云,存了数据后,告知他人密码,还能异地传输数据。而倒腾优盘,不仅要实物到达,还可能因此而传递了病毒。
所有的便利,都是互联网的无处不在带来的:临睡前,与远方朋友道晚安;早晨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刷新微博或微信;走到厕所,手机要带到厕所;休闲时光,手机和电脑是最重要的娱乐工具;上班的时候,电脑和手机都是最重要的工作工具。但是,互联网还不是今天生活的核心,更不要说生活本身。
智能可穿戴设备,却会让互联网变成生活的核心。最重要的原因,是从口袋的手机,变成了眼前的眼镜。
省去从口袋到眼前的距离,其实,是从裤兜里的24小时在线,变成了眼前的24小时在线。这让来自各种终端的信号,包括物联网设备反馈的其它感应信号能瞬间在眼前图形化。当然,来自眼镜本身的扫描信号,仍然是最重要的、常态化的。
手表、眼镜这类智能设备戴在我们身上时,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和控制,都要首先经过它们。由于眼睛是人类信息的主要来源。以谷歌眼镜为代表的,架在眼前的智能可穿戴设备,将给我们提供绝大部分信息,而且,我们根据这些信息所作出的反馈和调整,都是通过这个设备,来实现。
我们真的要变成“套子中的人”,而这个套子,就是可穿戴设备们。
这个套子,能让曾经的“洞中人”眼观六路,能打破我们曾经不得不受媒体支配的“拟态环境”。李普曼要是能了解到这个,一定非常惊叹:首先,智能可穿戴设备,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而且不同的装备,会有不同的效果;其次,智能可穿戴设备提供的视频,基本是实时、真实现实的传递,而不像媒体内容,多是经过制作加工的,更不像虚构的影视作品。
可穿戴智能设备,给我们带来的是实时的真实世界。也帮助我们应对这个世界。
当我们带上智能眼镜等可穿戴设备,我们在陌生、半陌生环境的多数行动,都要依靠这些设备,来服务我们的生活了。即使在家里、工作环境中,书桌和办公桌上的电脑,也将被我们鼻子、手腕、脖子等部位的设备,所代替。当我们需要作出决定,当我们要外出行动,当我们沟通中遇到困惑,当我们身体发出需求,当我们的家人身体出现问题,我们都要通过它获得信息,并且,通过它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