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经济学人Ludwig Siegle: 您刚才提到转业到深圳,为什么到深圳而不是其他城市?您对深圳怎么评价?10年、20年后深圳会走到哪个方向?
任总:深圳是中国最早开放的地方,所以我就来到了深圳。深圳的故事就跟硅谷的故事一样,我们只能从书面上看见美国硅谷的故事,不能感知,但是深圳,我们可以投进去亲身感知。不知有多少与我同时代的人投进去了,可能有许多人被“烧死”,而我是侥幸从火里飞出的飞蛾。
其实我年轻时,身体非常好,后来在华为经历的种种危机,让我心力憔悴,比如资金断裂风险、通货膨胀风险、员工危机管理……等。如果说华为和深圳留给我人生最大的回忆,就是痛苦。我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及时孝敬父母,当我醒悟到要去孝敬父母时,他们已经不在人世,留给我终身遗憾。
在中共十八大三中全会的伟大决定指引下,中国未来二十年经济发展应该是非常迅速的。深圳是中国最先走开放改革道路的地方,不管人才如何流失,深圳还是会留下很多发展的基因。
19、金融时报Dan Thomas: 首先,我看了华为13年的年报,里面提到14年华为会做一些组织结构的调整,对于公司领导层而言这样的调整意味着什么?另外欧盟对于中国发起的反倾销,反补贴的调查,华为是否有所感觉,为什么欧盟会发起这样的调查?
任总:华为组织改革很复杂,不能几句话归纳,但是我们发布了很多文件,可以去细细阅读。
关于欧盟反倾销调查问题:(1)我们在欧洲已经提高到了最高价格,因此不应该存在华为低价倾销的问题;(2)我们加大在欧洲的投资,努力几年后,让欧洲认为华为就是欧洲公司,不会再遭遇欧盟反倾销。关于华为是否得到中国政府的补贴,我们在财务报表上都会披露。我们在财务报表上披露了所有房地产(用于自身生产、研发、办公……)信息,没有一块土地是中国政府赠送或低价购买;而外企在中国投资,可能还有优惠。当这些事情慢慢澄清后,欧盟不应该认为我们是因为得到中国政府补贴,而在欧洲低价倾销。所以当我们的投资跟上来了后,欧盟应该对我们更友善。
20、路透社Jane Barrett: 有关研发方面,您觉得华为5-10年后,技术方面会发展到什么程度?有哪些新的东西,比如物联网,可穿戴设备等?另外现在华为终端业务的盈利能力是10%,那么在智能手机方面的利润率是多少?
任总:我不太管具体事情,所以现在我不能汇报具体业务数字。现在华为公司战略就像“针尖”战略,收缩到窄窄的一点,投入在这点超强力量。我们有七、八万研发人员,每年投入五、六十亿美金或者更多,瞄准未来大数据流量,华为应该处在领先位置。有限的力量聚焦在窄窄的面上,华为才有可能长期处于领先位置。
在物联网,穿戴式终端只是主航道中的一个业务,要具体部门来解答。我认为智能手机的盈利率要不断提高,不能总是这么低,关键是别人不买。
21、旗帜晚报/独立晚报James Ashton: 您为何在深圳建了一个“白宫”?
任总: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华为没有“白宫”,如果一个入口处能够叫白宫,那白宫建造得太简单了,伦敦遍地都是。欢迎你们到深圳时去看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建筑墙壁颜色都是黄黄的,怎么会叫白宫呢?我认为很奇怪。
对于你们关心的具体问题,让具体部门来解答。我因为不太管具体事情,所以就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