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如何能成为下一个谷歌?如果谷歌买下他们的话。如果有人从谷歌萌芽之始就买下谷歌,今天就不会有谷歌了,谷歌可能会是一款非常糟糕的搜索引擎。没人买下谷歌,所以谷歌才能够有机会成长,继而专注于它的核心技术。现在的我们才能拥有一款优质的搜索引擎。
谷歌正在试图确保没有谁能够成为下一个谷歌,希望历史止步于此。谷歌在去年买下了几十家公司。今年,可能又会买另外几十家。硅谷的大公司们买下了所有的创业公司,我认为这是一个问题。
当然,这对谷歌和创业公司来说都不是问题。因为对创业者而言,他们拿到了钱、20多岁就能实现财务自由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整个生态系统却是病态的。
硅谷的创新不是由政府规划而来
经济观察报:你曾经说过,硅谷是特定环境的产物。硅谷在湾区,这是一个非常有创新力的地方。硅谷的所有艺术都很具有创新性。那么,在你看来,艺术与科技创新相关吗?
皮埃罗:回顾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当一个地方的科技领先时,这个地方的艺术成就也会同样斐然。比如1000年以前的中国是当时的创新源泉,当时中国社会中一个人可以同时是政治家、艺术家、作家、诗人、数学家。创新力是打包成套出现的
经济观察报:记得你的观点是硅谷不可复制的吗?创新来自于其自然演进而来的社会土壤。
皮埃罗:在硅谷我们是不谈创新的。在硅谷,创新是自然而然就发生了的事情,所以我才会经常讲我们不断的去关注技术的本身,其实它就是一个错误,至少在硅谷是这样的。因为创新是来自于一个本身就非常具有创造力的社会。那类人是最具有创新力的?首先,最不具有创新力的就是官僚的政府机构、国有企业、传统企业。而最具有创新能力的通常是艺术家、音乐家、作家和媒体人,而不是技术人员。
硅谷所在的旧金山湾区,在全世界范围内,是移民与当地人融合程度最高地区。这些移民他们带来了各式各样的文化,在这里共存。所以在我的书里面,我花了大量的篇幅来证明社会在创新的过程的重要性。
硅谷之所以特殊,是因为它的创新并不是首先由政府规划的,而且也并不是由大型公司来主导的,而是在本身就非常具有创新力的社会中自然而然产生的。
但硅谷模式并不是创新的唯一模式。硅谷喜欢破坏性,而中国人喜欢和谐,这就代表了两种不同的创新。
不同的国家有不同的模式,硅谷给世界提供的最大的启示就是在一个包容的具有创新性的社会中自然可以产生出具有创新力的技术。
很多科技园区像是监狱
经济观察报:如果一家公司里,都是同一类型的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家公司很难有创新?
皮埃罗:这是几乎是一个监狱了。我来到中国后,中国的朋友带我去参观科技园区。中国有很多非常不可思议的园区。但我仍觉得这是一个监狱,非常美丽的监狱。这些园区不是一个属于创新者待的地方,而是属于那些只懂服从和执行的人。这与旧金山的湾区大不相同。
经济观察报:你曾在书中提及,硅谷的价值不在于发明,而在于把科技成果迅速传播。中国也不是互联网的发明之地,但今天中国移动互联网已经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你如何看到中国移动互联网近年来在全球的扩张?
皮埃罗:这让我印象深刻,但这不是创新。中国企业非常善于融合旧经济和新经济,但我没有在中国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创新。
人工智能是一个泡沫
经济观察报:你曾写过一本300多页的关于人工智能的书。你如何看待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