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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达说，“智能风口发生器”将是下一个风口

五达一言不合就扔来一个网址：http://scateu.me/2017/09/01/fengkou.html，我点击之后，屏幕上就开始流动着这些炫酷狂拽吊炸天的词汇，然后我不由得向他投去了敬佩+膜拜的目光。

我开始以为这只不过是程序员们炫技的一种方式，然而，五达却面色严肃地说，这个唤作“智能风口发生器”的东东不过是对这个浮躁的时代的无情鞭挞。

“智能风口发生器”：工程师的另类嘲讽方式

五达供职于阿里巴巴集团安全部创新技术研究团队，我和他认识于今年的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当时，他在阿里巴巴的展区里面摆弄着他的那套设备——用超声波Hack小米的平衡车，引来了不少围观者。说起来我和五达总共也就照过几次面，却几乎次次都有新鲜事儿，所以，我干脆约他做个深度交流。

在国家网络安全宣传周上，五达展示物联网安全技术

我：“你那个屏幕飞字的玩意儿是啥？”

五达：“啊，那个啊，叫‘智能风口发生器’。”

我：“......”。

五达看我一脸懵逼，然后就开始对我进行了科普。

“风口”你知道吧？最著名的那一句，风口来了，猪都会飞！现在呀，好多商业计划书都喜欢取一些充满未来感、科技感的词汇，这样可以就很容易拿到投资，但大多数都不过是唬人的概念炒作而已。我觉得这个有点意思，于是就写了一段代码，就是这个“智能风口发生器”。显然，五达早已看穿了这一切。

我：“代码得有不少行吧？”

五达：“一共18行。2行负责词汇的随机组合与生成，剩下16行负责飞。”

我：“......”

“学霸”这个称呼是个负担

当得知五达毕业于清华大学工程物理系时，我说，你一定也是个学霸啊！结果，五达又变得严肃了......

五达：“我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学霸。”

我：“为啥？”

五达：“学霸这个称呼是个沉重的枷锁！”

我：“......”

五达认为，“学霸”这个称呼会让人有很大的心理负担。他说，在高中的时候，自己在班里成绩确实还不错，但是到了清华之后，才发现，妈蛋，周围全是高手啊！都是县里、市里甚至是省里的高考尖子生或状元。那个心理落差啊，心态不好的话，一时半会儿还真不能适应。从万千宠爱于一身到没人疼，这种感觉确实不会令人舒服。

于是，我趁机问五达，现在在阿里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五达回答说，是啊，来到阿里的时候确实发现身边牛人太多，但自己毕竟也算经历过，现在心态放得很平，也很淡定。

从清华毕业后，五达被分配去了与所修专业最为对口的单位，中国核电工程公司。然而，半年后，五达决定要离开。

我：“你学的工程物理，在核电企业待着挺合适的啊。”

五达：“是，但是他们那里无法上网，太憋闷了。”

我：“......”

脑海里立即响起许巍的歌，“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

在阿里巴巴“活”得咋样？

在五达眼中，尽管阿里巴巴的氛围要宽松、开放很多、周围也有很多大牛可以交流，但是工作压力也非常大。

聊到这里，我再也掩饰不住早已想问的一个问题了。

我：“你在阿里巴巴集团安全部是做前沿研究的，怎么考核KPI啊？”

五达：“我们团队的Leader借鉴了Google的管理体系，每个人负责一个大方向的研究，终极目标是为公司的业务做前瞻性研究，并让这些业务落地。”

我：“那你具体做了些啥？”

五达：“主要还是安全相关的，包括最近比较热的可信计算、端上AI等。”

为了让我更了解他所从事的工作，五达引用了一个故事。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的空中军事力量完全处于弱势，事实上并不是缺钱。在开战前，国军有大量的经费去加强空军的实力，但当时空军负责人认为，把这些钱攒着，等开战之时去购买最新式的、性能最先进的战机最划算。然而，战事一开，有钱也买不着战机了，因为都投入战场了。

五达认为，“和平时期不做战备，等开战了，你就一定会处于劣势。”前瞻性研究的战略意义就在于此。

我：“你在阿里巴巴有感觉自己做了什么牛逼的事儿吗？”

五达：“这个......没有啊。”

我：“......”

在2017年的BlackHat上做演讲

在阿里巴巴这几年里，五达曾两次收到BlackHat的邀请，并作为Speaker做专题的演讲。2015年11月，五达关于手机WiFi和GPS的定位可以被篡改的研究文档被BlackHat审核通过；而2017年7月，他的关于超声波Hack物联网设备的研究论文，同样被BlackHat选中。BlackHat可以说是全球安全人员的狂欢大会，仅门票价格就高达2795美元，当然，五达不用花这笔钱。

这张在TEDx上的演讲照片，我觉得是五达的颜值巅峰时刻。

其实，不仅于此。五达还参加了在长沙举办的TEDx，并做了演讲。（TEDx是非官方、自发性的活动项目——在全球任何地方，只要当地团队申请得到批准，便可以以TEDx的名义来组织活动。其形式与 TED 基本一致——邀请一些有趣、想法奇特的人来做18分钟以内的演讲。）

对了，五达还去《走进科学》做过嘉宾……如图。

当我们的聊天接近尾声的时候，五达还给我爆了一点小料。那就是他还在清华读书的时候，曾经给杨振宁先生修过电脑。让五达引以为憾的是，修好电脑后居然忘记和杨老先生合个影。(五达: “因为觉得杨先生的电脑还会再坏，打算下次再合影….”)我能理解工程物理生五达的遗憾，毕竟杨振宁先生是物理学界的泰斗。

为“少年中国强”煞费苦心

五达之前在游戏公司任职的时候，游戏主要面向海外发行。公司要招人，于是乎他就在招聘海报上写上“为中国青少年赢得十年发展机遇”的字样。大意是，你来这里，开发出牛逼的游戏，让别国青少年沉迷其中，那么你就为“少年中国强”做了贡献……

在五达的个人博客上，还发现了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在大学的时候策划、拍摄、主演并剪辑的搞笑视频，而设备仅仅是一台单反相机。

最后，我跟五达说，他口才挺好的，也比较有趣，不太像一个工程师或程序员。他却告诉我，“你自己懂的东西给别人也讲懂，这是一个层面；把自己不懂的东西讲给别人，让他也不懂，而且让他以为你很懂，这其实是一个非常有用的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