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美国总统特朗普的一条推特消息:“我和中国习近平主席正在沟通为中兴通讯提供一种快速恢复业务的途径。中国(应该是指中兴通讯)有太多的工作岗位流失,我已告知商务部要尽快完成这项工作。” 对此有人认为,这是在中方代表团赴美磋商经贸问题之前,美国方面做出的一种友好姿态,表明中兴通讯遭遇的美国拒绝令有望很快解决;也有人认为,这只是一种非正式的表态,并不说明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中国政府以及中兴通讯方面多方努力的结果,预示着事情在向好的方面发展,同时也需要从国家层面到中兴通讯层面的继续努力。
首先,《中国制造2025》战略已将新一代信息通信技术产业列为十大重点领域之一,作为这个领域的龙头企业,中兴通讯必然会得到来自中国政府方面的大力支持。在4月16日美国商务部发布拒绝令之后,中国商务部、外交部很快回应称,中方随时准备采取必要措施,维护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5月3日至4日,美国总统特使、财政部长姆努钦率团来华期间,中方就中兴公司案与美方进行了严正交涉,美方表示重视中方交涉,将向美总统报告中方立场。5月14日特朗普的推特消息传出后,中国外交部回应称十分赞赏美方对中兴公司问题所作积极表态,正与美方就落实具体细节保持密切沟通。这些公开的消息都表明,中国方面一直在积极地为中兴通讯面临的问题进行斡旋,因此事件出现反转并非完全出乎意料。
其次,中兴通讯从管理层到普通员工一直都团结一心,积极寻求自救。在拿到美方拒绝令之后,中兴通讯在向全体员工发出的公开信中强调,以合规为战略基石的决心绝不动摇。在信中,该公司勉励全体员工顶住压力,牢牢守住合规底线,同时维持企业良好的信用。身处绝境,依然注重保护员工、客户、运营商、合作伙伴的利益,中兴通讯向外界展现了一个负责任的跨国企业的风采,得到了国内外媒体、客户、合作伙伴和供应商的高度评价。与此同时,中兴通讯一边主动向美方提供补充材料并展开沟通,一边组织近8万名员工坚守岗位,以实际行动来争取拒绝令的尽快解决,这些是事件出现反转的基础。
第三,中兴通讯是全球ICT产业链上不可或缺的一环,美方的拒绝令影响面非常大,没有人会欢迎这个禁令。美国对中兴通讯的零部件出口禁令生效后,中兴通讯各项业务很快陷入停滞。然而中兴通讯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上占据着约10%的份额,在中国电信设备市场占有近30%的份额,与世界各国运营商围绕5G测试和试验网建设有广泛的合作关系,因此在中兴通讯停摆之后,各国运营商的利益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更不要说大大小小的企业客户、个人客户了。此外,据统计,截至2017年年末中兴通讯累计拥有6.9万余件全球专利资产,已授权专利资产超过3万件,其中5G战略布局专利超过2000件。这意味着一旦中兴通讯被迫中断与美国企业的合作,则原本在各国间纵横交错的专利合作关系会出现极大的变数,美国ICT厂商也会受到严重冲击。
第四,中兴通讯与美国供应商之间的关系不是简单的谁离不开谁的问题,而是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很多人只看到中兴通讯因为无法采购美国零部件、与美国公司合作而陷入困境,却忽略了失去中兴通讯这个大客户,很多美国公司也会陷入困境。有国外媒体分析认为,中兴通讯被禁后,与其保持密切合作关系的美国公司也将面临巨大的损失,仅高通、Acacia通讯、Oclaro Inc三家美国公司就将损失68亿美元的销售额,超过3.2万名员工会被波及。事实正如中国商务部新闻发言人4月17日所说的,中兴通讯与数百家美国企业开展了广泛的贸易投资合作,为美国贡献了数以万计的就业岗位。此前,美国国内1000多名经济学家也联名表示,贸易战将没有赢家,科技冷战更是会重创全球经济。因此,美国应妥善处理“中兴事件”。
不难看出,在经营海外市场的中国企业中,中兴通讯实际上是成就最大的企业之一。自从1995年进军国际市场以来,中兴通讯先后在全球107个国家和地区设置了常驻机构开展深入经营,海外市场收入超过一半以上。在此过程中,传统的跨国通信巨头一个个倒下,中兴通讯则不断发展壮大,成为了全球四大通信厂商之一。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上,中兴通讯握有10%的市场份额,主要国家的电信运营商都是中兴通讯的客户。通过加强研发、广泛开展国际合作,中兴通讯还成为了全球通信技术标准研发的主要力量,2017年以2965件国际专利申请量名列全球第二,这是中兴通讯连续第八年名列国际专利申请量全球前三名,是中国唯一连续八年获此殊荣的企业。
通信行业本来就是一个需要高度开放、充分合作的行业,作为一个高度国际化的企业,中兴通讯既是中国通信产业的骨干力量,也是国际通信行业的领导性力量,广泛开展国际合作、参与国际化大分工是必由之路。从这个角度来看,美国政府的拒绝令实际上违反了行业发展规律,对全球ICT产业的发展是有害的。归根结底,只有互利,才能共赢。
到目前为止,距离事件发生已过去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对于中兴来说无疑是最难熬的。尽管这一段时间来频频传出利好消息,但我们还需持以谨慎乐观的态度。从国家层面到中兴通讯本身,都需要继续推动问题的解决。对于中兴来说,一方面,需要继续积极寻求国家指导和帮助,另一方面,进一步和美国相关部门保持沟通。正如我们已经看到的那样,中兴通讯在以其一贯的负责任有担当的文化气质号召全员冷静面对、积极寻求解决方法和沟通渠道、并努力最大程度保证投资人、客户、合作伙伴和全体员工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