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3日至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刘鹤与美国总统特使、财政部长姆努钦率领的美方代表团就共同关心的中美经贸问题进行了坦诚、高效、富有建设性的讨论。双方同意继续就有关问题保持密切沟通,并建立相应工作机制。从针锋相对剑拔弩张,到美方主动来华磋商、交换意见,既显示了美方对中美经贸问题的重视和解决的诚意,也是中方坚决反击的阶段性结果。中方就中兴公司案与美方进行了严正交涉。美方表示,重视中方交涉,将向美总统报告中方立场。
中兴通讯5月4日晚间发布名为《坚定信心 力争更短时间解决问题》的内部员工信,表示下一步将继续在政府指导下推进问题解决,同时积极和律师事务所一道用一切合法方式与美国政府相关部门进行沟通。公司目前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力争用更短的时间推进问题解决,尽最大努力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维护员工利益,履行对客户、合作伙伴和供应商应尽的责任。
一、互利共赢,是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必然要求
中美经济本质上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共赢的关系。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中美贸易的发展虽屡经曲折,但是互利共赢是一直不变的主旋律,这是最符合双方利益的选择,也是经济全球化发展的必然要求。中方企业赴美投资,为美国创造了大量的工作岗位。而美方企业与中国企业的合作交流及商业往来,其收获的经济回报,也同样推动了美国的经济发展。中美目前的贸易摩擦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双方在全球价值链分工的不同。在这个价值链中,美国处于上游,而中国目前仍处于中上游。但中国对美国的出口事实上是有利于美国维持超出自身生产能力的消费水平,而美国在高科技等领域对华出口的限制恰恰是美国对华贸易逆差的一项重要原因。此次,美方不妨视中兴公司案为己方的一次机会,有专家认为,如果双方能在后续磋商中能达成最终共识,将为中美企业未来在高科技合作方面打造一个范例。
在全球化时代,从单边主义、施压的角度来考虑解决方案,伤害到的不仅仅只是中国企业,也将对美国公司和就业,乃至全球产业链造成严重的打击。作为世界前两大发达经济体,中美经济联系紧密,在一定时期、一定领域内存在贸易分歧或摩擦在所难免,但不能让分歧和摩擦主导中美合作的大方向。站在两国人民利益和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高度,公平、坦诚、理性、务实的交流,寻求最大利益交集,才是解决双方分歧的最好途径。
二、“合则两利,斗则两伤”
中兴通讯是全球主要综合通信解决方案提供商之一,目前占全球电信设备市场大约10%的市场份额,占中国电信设备市场约30%的市场份额。中兴事件如果不能得到妥善解决,影响的不仅仅只是中兴一家企业,以及八万员工,其负面效应将会直接影响当前全球和中国的运营商网络建设,更深一层还会影响到全球产业链的稳定性。
短期来看,中兴产业链相关公司将不同程度的受到影响,并将在一定程度影响市场对中国5G发展进程的预期。在2017年全球研发投入百强榜中,中国大陆占7家,中兴通讯在入围的7家中排名第3。从专利表现来看,中兴通讯连续8年PCT国际专利申请量位全球前三,是中国唯一连续8年取得如此傲人成绩的企业。有别于之前4G与国外厂商的同步,目前中国在5G上已经实现了局部的引领。作为中国企业的代表之一,中兴通讯加入了全球20多个主流的标准组织,是主要的标准贡献者之一,迄今共提交了约3500个标准提案。同时,中兴通讯5G战略布局专利全球2000件。中兴事件关联的是中国5G的整体进展,以及中国5G产业生态链的整体发展。
从中长期看中兴事件固然会加快我国自主可控研发进程,上游核心器件和芯片的未来国产化,但我们也不能脱离ICT产业链全球化分工的背景谈发展。信息通讯产业发展到今天,产业分工高度全球化,产业生态体系相互依存,各个国家处于产业链的不同位置,一个割裂的产业链无法支撑全球信息化高速发展的需求。即便掌握高端芯片及元器件技术,处于行业价值链顶端的美国,无论从经济还是技术角度都无法完成全产业链全产品的覆盖。中兴有大量的核心电子元器件来自美国供应链,与美国供应商有着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提供了近13万个高科技就业岗位。此次中兴事件,首先影响到的是美方与中兴通信业务高度相关的供应商,比如美国光器件供应商Acacia、激光器和光纤信号处理模组生产商Oclaro等。同时,美国芯片巨头和部分互联网厂家, 比如高通、英特尔、博通、甲骨文,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此次特朗普政府将细微问题扩大化,以此为施压点,继续增大中美贸易摩擦,无非希望中方能够继续扩大开放,放宽市场准入。然而,将威胁作为政治筹码,在大国博弈过程中换取其他利益,尺度不好把握。对美国来却并没有实利,反而多树外敌。从全球产业链分工需求考虑,相信中兴通讯美国出口禁运事件最终将重新以理性的方式得到解决。
三、严格按BIS要求,完善合规体系
过去的一年内,中兴通讯高度重视并认真履行2017年3月与美国政府多部门签订的相关协议义务,恪守“出口管制合规乃是重中之重”的原则,把合规视为公司战略的基石和经营的前提及底线。公司按照BIS的要求,建立出口管制的完善合规体系,将出口管制合规管理嵌入日常业务管理流程,对业务中可能存在的出口管制合规风险和预警因素进行有效识别、筛查和管控,并在可能存在违反行为时能够给予合规体系进行有效举证,自查自纠。
中兴通讯成立了合规管理委员会;组建了覆盖全球的资深出口管制合规专家团队;引入多家国际一流的顾问单位提供专业指导,构建和优化中兴通讯出口管制合规管理架构、制度和流程;引入和实施SAP贸易合规管控工具(GTS);组织覆盖超过6.5万名员工的合规培训;全面配合美方指派的独立合规监察官对中兴通讯执行与美国政府达成的相关协议及出口管制合规建设进行实时、透明的监管,提供超过13.2万页文件。仅2017年一年,中兴通讯就投入了超过5000万美元用于出口管制合规项目,并计划在2018年投入更多资源,为其未来在国际化经营中实现持续稳健发展奠定基础。
自事件发生以来,中兴通讯积极与美国政府相关部门沟通。目前,中兴通讯已正式向BIS提交了关于暂停执行拒绝令的申请,同时已按BIS的指引提交了补充资料。在获悉拒绝令的第一时间,公司下达了在激活拒绝令情况下要遵循的行为准则,严格执行EAR管控,要求全体员工牢牢守住合规底线,践行全球一流出口管制合规企业的标准。
四、亮丽的业绩来自于5G核心竞争力
从中兴通讯今年第一季度财报数据来看,在未考虑美国拒绝令影响的前提下,中兴通讯2018年一季度实现营业收入288.80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2.18%,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普通股股东的净利润16.87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39.01%,是中兴通讯自1997年A股上市以来表现最佳的一季报。在电信运营商面对互联网企业竞争,自身增量不增收,西方两家电信设备商都陷入了营业收入连续下降和净利润持续亏损的境地,整个电信行业投资遭遇“天花板”的背景之下,中兴还能逆势增长,取得这样的成绩,实属亮眼。
外部利好因素主要来自于5G场景应用已进入窗口期。目前,全球通讯行业正处于5G标准成型和全面商用前的窗口期,预计2018年为资本开支的拐点,将迎来平滑且持久的5G投资周期。但归根结底,中兴通讯第一季度优秀业绩的内生增长动力还是来自于,其多年来对核心技术的研发投资,形成了强大的产品和解决方案的核心竞争力。Massive MIMO是5G实现超高带宽的最关键技术,而中兴通讯是首家取得突破的公司,并以此获得了世界移动通信大会2016年两项”奥斯卡”大奖。作为支持更多连接的核心编码技术,中兴通讯领衔了NOMA的标准立项。同时,中兴通讯在5G承载上创新的FlexE Tunnel技术实现了超低时延和超高精度时间同步,为支持超低时延、超高可靠的应用,比如自动驾驶、远程手术等提供了技术基础。2018年,中兴通讯推出基于服务化架构的Common Core解决方案,支持2G/3G/4G/5G网络全融合,引领移动网络演进技术,解码5G时代最具想象力的行业应用。
此次美方代表团来华访问,是中美双方为解决中美贸易摩擦所作出的积极尝试。良好的中美经贸关系是中美双方乃至全球经济发展的共同诉求,互利共赢才是中美经贸应有的姿态。中方在此次磋商中显示了政府在维护中国企业在海外合法权益上的决心、智慧和实力,向美方敞开谈判大门,努力争取对各方都有力的结果。相信中兴的问题不日就可以拨开云雾,获得圆满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