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罗永浩时代,几乎成为锤友爆料来源和精神领袖的朱海舟,面对新石实验室停止手机业务的舆情时,非常罕见地保持了沉默,只说了一句“有你们真好”。这个姿态像极了当时锤子科技出售手机业务时一言不发的老罗。
坚果手机的落幕似乎早有征兆。
翻遍最近一年的世界手机销量排行的榜单,一个规律是排在前边的总是这几个:三星、华为、苹果、小米,OPPO、VIVO。除了有时候顺序换一下,已经很难看到其他厂商的身影了,趋势很明显——others不仅逐渐边缘化,而且份额越来越小了。张一鸣可能很难再继续容忍手机这种不赚钱的重资产。
当数码发烧友们还在质问库克缺乏创新时,很多小厂商连被质问的资格都失去了——成为others的一员。在小米的危机时刻,雷军开玩笑想把小米改名others,因为这样一下就能在销量榜单上获得近20%的市场份额。但是现在雷军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国内others厂商整体的份额加起来还不如小米一家。
智能手机行业集中度的提升,一方面反映了行业的逐渐成熟,包括技术积累和消费者培养。另一方面也说明即使有过百家争鸣的大场面,赢者通吃仍然是手机行业的宿命。
宽进严出与商誉风险
现在手机领域的小厂商们,其实在一开始也是抱着雄心壮志在做手机的,并非一开始就想往小了做,不可一世的龙哥罗永浩就曾在发布会上哽咽:“以后如果我们卖了几百甚至几千万台手机,连傻x都在用我们的手机的时候,你要知道,这是给你们做的。”
然而,这场游戏是宽进严出的。
2015年以前的中国手机市场,准入门槛低,除了小米和锤子,乐视、360、美图也都是从零开始做手机,而且都曾在手机市场保持了一定的影响力。主要原因是当时做手机的厂商更像是方案的整合商,挑选好屏幕、芯片、摄像头、电池等部件的生产厂商,再找个靠谱点的代工厂,手机就做出来了,这也是有着互联网基因的厂商都很重视营销的原因。
但手机领域是典型的易学难精,起步阶段可以按照公式做手机,通过营销低成本获客,挣个辛苦钱,但如果后续不投入资源做研发,后劲会明显不足,换句话说,越往前走容错率越低,也越考验手机厂商在研发上的基本功。因此可以理解,为什么锤子手机初期也有过不止一次战略失误,但远不及2018年对TNT前景的一次误判后果来的严重。
如2019年引领了屏幕高刷新率风潮的一加7 Pro的屏幕,就是一加花费一个亿向三星定制的,而这个成本是一般小厂商难以企及的——锤子科技手机业务卖身时也才卖了两个亿,更何况到今年类似项目的研发成本已经远不止一个亿。
用公式做手机的另一大缺点是缺乏明显特征。如华为的麒麟芯片,OV的影像技术、或是锤子手机的Smartisan OS,这都是公式做不出来的。同时,这些特征不仅需要积累,而且需要不间断地投入更新,这些投入是需要消费者买单的,所以如果方向错了或者缺乏竞争力,被消费者用脚投票,会导致入不敷出。
图:华为的麒麟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