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度、腾讯等巨头挺进手机应用市场之时，豌豆荚正在朝“下一代搜索”方向演进。

本刊记者|刘奕昕 摄影|左手工作室

《财经天下》周刊=EW

王俊煜=WJY

EW：豌豆荚最近发布了“豌豆荚视频搜索”，豌豆荚最终会变成什么产品？

WJY：一开始，用户是把我们当成手机助手，2012年把我们当成搜索应用的地方，我们基本上两年才能思维转一次，然后我们现在是移动内容搜索。我们现在把移动内容搜索内容这一块分成几个不同的产品往外推，现在视频是第一个。我们这个团队也不是特别大，所以从把产品做好的角度来讲，不会那么着急的去把其他门类加进来。

EW：你在这两年之中，怎么扭转用户的想法，有没有一个规划？

WJY：我觉得本质上来讲用户不会听你教育的，需要他们觉得这个工具能帮助解决问题。我觉得我们要做的还是需要通过移动应用内搜索找出问题，做出好的产品。我们告诉用户我们这里有很全的剧集，每个剧集都可以播放，而不是纯去做一个教育的工作，这是一个核心。

EW： 360现在也已经做了豌豆荚应用内搜索类似的产品，你的壁垒是什么，是先发优势吗？

WJY：我们没有打算在抄袭和被抄袭之中做什么壁垒，我觉得科技公司之间本质上不存在壁垒，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存在壁垒，360本身也不存在壁垒，360存在什么壁垒？

EW：有人更愿意投入推广资源，虽然比你们做得晚，但也很有可能后来者居上，你怎么看？

WJY：我不觉得在这件事上推广是核心，而且我们也在做推广。核心还是技术，虽然别人可以抄，但抄的也只是我们现在发布出去的东西，当然这个差距很有可能变短，比如仅仅变成几个月的差距，不过这也是我们有的一点优势，用户也会因此认可我们。

EW：有人认为，你们是因为大公司入驻应用分发这个行业被迫转型，是这样吗？

WJY：当然不是。我经常拿出当年给李开复写的PPT,当时既没有说我们要做手机分发平台，也没有说我们要做应用内搜索，我们就是直接说“用户可以通过豌豆荚发现内容”，这句话表达的就是我们对“搜索”的定义。我挺自豪的一点在于，豌豆荚每一步都是蛮坚定地往既定目标走的。第一个阶段做好搜索，第二个阶段把它挪到手机上去，然后覆盖到应用上，第三个阶段分门别类进行应用内搜索。在外界看来是一个所谓的转型，或是一个新的定位，但实际上是一个长期的规划。

EW：也有一些评论说豌豆荚缺渠道、缺钱、缺技术，所以才在这时候想做一个新的方向？

WJY：这个逻辑是不对的，应该说：做应用内搜索更需要钱和技术。渠道方面，豌豆荚自己就是一个渠道，渠道往后会越来越重要，我们也是一个很强的渠道，说强的原因本质在于产品有吸引力，不是通过买卖流量过来的。说到花钱，品牌是花钱可以买得到的，但是口碑买不到，况且同类型相比，我们也花不了多少钱。技术方面我们今天差不多是一个400人的公司，过半是工程师，不论比能力还是技术，都不比大公司缺。

EW：做了应用搜索之后，你们的竞争对手会不会有所应对？

WJY：从产品上面来讲，我们还是蛮自信的，我们做的很多事情是我们去定义这个市场，所以我们内部一直不会定义对手。

EW：豌豆荚现在的竞争对手可能是91和360，但是以后的竞争对手可能会是Google或者是百度，可以这样讲吗？

WJY：不可以这样讲，我们之前的竞争对手也不会把它看成是91和360。举个特别直接的例子，豌豆荚的应用搜索里面有大量91和360的数据，我们也不断给91和360带流量去。

EW：现在的竞争对手是在应用商店里，以后可能会在搜索里？

WJY：今天的搜索是网页搜索，但是我们选择的不是网页搜索，包括360，包括百度，包括神马他们都是游览器上的搜索，但是现在网民把大概12%到13%的时间花在浏览器里面，我们需要做的是剩下的80%多，而不是跟百度、神马、360争。我也不把它们定位成百度、神马、360。

EW：Google现在也在做应用内搜索，你怎么看豌豆荚与谷歌之间的异同？

WJY：我认为Google走的比它们好，但是Google今天的搜索还是以网页为基础的，但是手机上面没有人用网页。Google能看得更透，它确实也在推进同样的事情。但Google一上来就是包罗万象的，依我来看，我觉得没有哪一个门类做得特别好。

EW：能举个例子吗，Google做的哪一个是你们觉得你们可能现在不会做？

WJY：比如Google的搜索收入了YELP，是美国的大众点评，这块来讲，我们短期内不会做，因为它不是一种“内容”，除非其中会出现了很多视频，或者其他的一些“内容”。而且它们应该接了Uber，但我觉得相当长一段时间人们不会去豌豆荚搜打车，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做。我们还是基于内容为主，从内容方向上把它做深。我们能做得更好，比如视频上面我们搜索门类就比Google大多了，Google在视频上面，我印象当中还是以YouTube为主，包括即使搜索一些应用，基本上也没有做到直达消费，现在整个搜索体验其实还是一个老的搜索体验，这个上面来讲，我觉得我们做的这样一个门类，视频也好，应用游戏本身也好，我们还是比通用的搜索引擎好很多。

EW：跟其他同行相比，豌豆荚优势在哪儿？劣势在那儿？

WJY：优势我们还是强产品的公司，本身来讲，看各个公司的产品设计，基本上还是跟随我们去走，我们得把这个优势用好。没有近期的例子，多数都是我面试的时候，经常听他们说，老板的要求是“照着豌豆荚做”。劣势上倒真没有想到特别多的劣势，如果说渠道的话，别人花的钱比一亿美元更多，(豌豆荚账户有一亿美元)，那确实是一个劣势。在技术上面，我不觉得有太多的区别。

EW：360出智键硬件，你们有没有想过？

WJY：没有。从它直接服务用户来讲，我并不觉得它比软件更好，智键它很多时候其实是一个渠道产品，是抢入口的产品，但是我们的思路不在抢入口上，这样的产品自然就被排除掉了，这就是一个思路的区别。

EW：可是你给李开复写PPT的时候就是要做入口。

WJY：其实原话不是入口，原话是第一选择，当然它最后的结果是个入口。但是这个入口并不是因为我占据了更多的路才形成的，而是这个地方好，大家都进来。我们说的结果是这个地方有意思，这个地方的内容丰富，这个地方的内容准确，你能够直接访问到，用户先来这儿才会去别的地方，这个地方的入口是作为一个结果存在的。

EW:豌豆荚现在怎么看赚钱这件事？

WJY:讲两个时间点，豌豆荚自己是在2009年成立的，我们的第一份广告收入是在2011年年底才有。谷歌是1998年成立的，谷歌的广告是2001年才有。我们今天在全球是第一个把“应用内搜索”这个技术给产品化的公司，而且是已经有用户在大规模地使用，这其实也是小半年前的事情。这中间还要隔很多步，我们今天第一个是把它产品化，到用户大规模地使用这之间，按我们推算还要有一万年，但是我们希望把这个时间缩短一点点。在一万年过去以后，大家对这种模式，特别是应用开发者对这种模式相对来讲比较熟悉，我们才有可能去想在这上面找一个更可持续的商业模式。

这其实也是我们为什么在今年年初完成了这么大的一笔融资的原因，我们豌豆荚整体的花费非常少，融资这么大，某种程度上希望在未来一段时间里非常专注怎么样把“移动内容搜索”这个事情做好，先把这个事情做好，而不是过早的需要特别担心我们的“移动内容搜索”这个事情怎么样去创造营收。

EW：投资人给你带来的最大利益是什么？

WJY：软银我们合作的时间并不是特别长。创新工场，DCM分别是我们的天使轮和A轮。创新工场基本上我们几个创始人都是他们手把手教我们，包括早期怎么找产品跟市场的一些点，一些经验，比方说第一年应该发展得多快。然后DCM，像58、唯品会等都是他投的，他投我们的时候，我们大概是四五十人的团队，然后产品已经有数百万的用户，但是还没有开始赚钱，也基本没有除了产品和研发以外任何的职能，他把我们变成了一个健全的公司，也包括说把我们整个营收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