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悦
从12月8日微医创始人廖杰远正式宣布盈利,到12月10日好大夫银川互联网医院的正式落地,最近,互联网医院再成行业“热词”:它的商业模式似乎正变得逐渐清晰,挑战者的陆续加入也正带来“鲶鱼效应”,这会让此前一直对移动医疗抱有迟疑态度的医疗资本再次动心吗?
即将过去的这一年,可谓互联网医院元年:根据第一财经的不完全统计,截至今年11月,全国互联网医院的数量已经超过了40家,其中超过30家互联网医院是在今年诞生。
“把宝贵的时间留给需要我的人”
不同级别的医生,在互联网医院往往有着不同的诉求。
“我希望可以帮助到更多迫切需要我的病人,但现在在传统医院,医生和患者相互之间渠道并不通畅。病人常常不知道哪个医生是适合自己的,很多专家也难以碰到真正在疾病上需要自己的病人。”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副院长马昕对《第一财经日报》记者表示。
对于马昕而言,互联网医院现阶段最大的价值在于,身为一个骨科专家,互联网医院可以帮助他和患者更好地实现“精准预约”。
“过去我没办法决定谁来看病,但是现在我会在看完所有挂号病人之后在多拿出一些时间来,给我认为最需要我、我最能帮助他的病人。”马昕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APP给记者演示,一些迫切希望马昕给自己看病的病人出现在了“预约管理”一栏,而他可以根据病人的病情、描述来发现自己认为最急迫需要进行治疗的病人。
“因为目前分级诊疗还没有推进到位,所以很多大专家还在门诊看着很多不该他看的小病,如果每次可以在门诊多看十个特定病情的患者,对于医生的科研、医术提高都会很重要。我们常常碰到完全可以在基层解决问题的病人一定要在三甲医院去挂300元的专家号,这其实是一种医疗资源的浪费,我也想把宝贵的时间留给需要我的人。”马昕说。
尽快给病人解决疾病、找到符合自己所带领的专家团队的患者、为临床和科研做准备,这是作为骨科专家而言,马昕所总结的参与互联网医院的价值。
据他透露,在华山医院,去年参与互联网医院服务的医生还不太多,但今年预计已经有了1/3的医生在参与这种医疗活动,并且这一人数还在不断增加,在这其中,年轻医生是主要群体。
“对于很多小医生而言,长期在大教授的团队里其实施展的空间也会有限,体制内毕竟还是会有一些等级的壁垒,但是在互联网上他却可以做一个弄潮儿,可以通过自己的劳动获得名誉和收入上的回报。”马昕说。
他坦言,自己丝毫不担心这种新兴的医疗模式对传统体制医院的“挑战”,他也不愿意扼制医生去参与互联网医院的行为,“人才是医院赖以生存的生产力,对于三甲医院而言,现在压力太大、病人太多,应该被分流,我们也希望减压,让三甲医院可以回归本质:解决疑难杂症、做好临床科研以及医务人员的培训。”
跨越“牌照”
对于互联网医院而言,一直都是理想丰满,现实骨感。去年,国家卫计委新闻发言人宋树立在公开场合表示,除医疗机构提供的远程医疗外,其他涉及医学诊治的工作不允许在互联网上展开。这条规定一方面戒严了互联网医疗的开展许可,另一方面意味着,“互联网医院”这张牌照成为了移动医疗公司能否在切中医疗核心业务的情况下生存的生死牌。
现在看来,能否满足地方政府以及卫计委的医疗需求,成为互联网医疗公司能否拿到牌照的关键。
以好大夫与银川市人民政府共建的银川智慧互联网医院正式落地为例,对于银川而言,作为一个西部城市,高端医疗资源一直比较缺乏,而好大夫的“任务”则是将东部优质的医疗资源通过互联网医院输送到银川及周边地区。事实上,回顾这一年来互联网医院的相继落地,地方政府对于地区高端医疗的需求一直都是最主要的动力。